momo

不爱回复,有点赛博社恐

绪川/花有重开日【改动版】

       白川第一人称/流水账/ooc

    其实我最初想写虐文的,鬼知道写成这个样子

  

  接到从酒吧里打来的电话,我已经快睡下。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通电话要打给我,天之骄子方绪九段,又兼有几分身家,有的是人排队伺候。再论亲疏远近,我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师兄而已,想了想可能是白这个姓拼音靠前,占了几分便宜。

  叹了口气,把床边叠好的衣服再穿上,不太情愿地开着自己的小车驰去。

  

  夜里的风吹得我清醒了几分,刚在被窝里酝酿出的睡意被赶跑,漫无边际地想方绪现在在干什么。

  电话里说他醉倒在桌边,拉都拉不动,我觉得夸张了,我是见识过他酒量的,在早年打拼事业的时候我也陪他去过几次应酬,酒桌上一杯一杯喝出来的酒量哪里就会被酒吧里几杯果汁兑酒精灌倒。

  其实我不去也没关系的,酒吧里艳遇多,环肥燕瘦任君挑选,想来方绪九段也不会介意多添一段露水姻缘。

  

  想着想着,车子就到了酒吧门口了。

  进去果然看到方绪趴在桌上正和人聊得高兴,我就说怎么会醉呢,我就不该来的。

  凑近了一看,脸上是有点红,手脚也有点不听使唤,但意识还在,方绪兴奋地冲我打招呼:“师兄,你来接我啦!”

  他起身一个趔趄,实在怕棋坛才俊在大庭广众下摔出狗啃泥,我赶紧伸手扶住他。

  “那你现在是回去吗?送你回家还是酒店?”

  “酒店吧,家有点远。”

  

  他步子确实有点踉跄,我勉为其难扶着他出门,呼出的热气罩在我的脖子上,痒痒的,我不喜欢。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混杂着男士香水,熏得我也晕晕乎乎。我想起小时候我和方绪一起去参加青少年组比赛,我那时候还晕车,车内熏香和皮革的味道被阳光加热,配合走走停停的出租车,害我无力地倒在方绪肩头。

  他当时倒是看起来很紧张,似乎很怕我吐在他身上,拳头握得死紧,嘴唇也抿着,毕竟天之骄子嘛,被师兄吐了一身还怎么上台领奖台。

  想到这里我便笑起来,我觉得方绪还是小时候好玩。

  “师兄,你笑什么?”

  我敷衍他:“我在想你会不会吐我身上。”

  

  到了酒店我赶他去洗澡,他扒在门边有点委屈:“师兄你不帮我吗?”

  开什么玩笑,多大了还要人帮忙洗澡,我又不是方少爷的副驾驶,还要兼职鸳鸯戏水。

  方绪看我不鸟他,灰溜溜地去洗澡了。

  其实很奇怪,花洒声也是落水,下雨声也是落水,但是听着后者我想睡觉,听着前者我倒越来越清醒。

  

  深夜台放的都是很老的电视,酒店里的光就没有一盏亮的,全都昏黄朦胧,就算全打开了也像是在夕阳落照里。怪不得鬼片也爱在酒店拍,国产鬼片更爱,又能安排几只艳丽女鬼,又能塞点顺理成章的床戏,岂不美哉?

  我记得最初我们去定段住的旅馆没有现今的那么豪华,壁纸受潮都脱落了,露出大片霉菌水渍。灯也坏了,一会亮一会不亮的,隔音又差,专心点甚至能听见隔壁敲棋子的声音。

  定段赛总有人手段不干净,发出噪音扰人清梦算是小事,那一届有人操作更骚,竟然在走廊里扮鬼吓人,虽然我觉得这想法很蠢,披块白布画点血迹就能吓人啦,大家又不是小孩。

  所以我跟方绪回房间时遇到了这群蠢蛋也只是觉得晦气骂了几句,没太当回事。

  可是方绪回房间后变得格外沉默,我喊他也好几次不应,明天还要下棋,他这个状态太不对劲了。

  

  我试着拉他手唤醒他,触手才觉冰凉,这又不是寒冬,哪里就这么冷了。我意识到他可能是真吓着了,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方少爷还真的怕鬼。

  我觉得好笑,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握住他两只手搓一搓,“这手也太冷了,你是不是体虚啊。”

  他反握住我,抓得倒是紧。声音也闷闷的,“师兄,我那张床的床单有点不干净。”

  “哦,那我叫客服来给你换?”我看他那张床洁白无瑕,觉得清洁工还是有点冤。

  “这么晚了不好吧。”

  “那你说怎么办?”

  他看看我又看看我的床铺,那时候还没戴上人五人六的眼镜,眼神真诚得很。

  “师兄,我们挤一挤吧。”

  我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就今晚。”

  为了恩师不致失望,更是为了棋坛的未来,我大义凛然地捐出一半床铺。

  虽然说了只有一晚,但之后几天一到夜里方绪还是自觉赖在我床上。我是师兄,我必然不和胆小鬼一般见识。

  

  洗手间里的水声渐渐停了,我的回忆也差不多了。

  常言道,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虽然方绪九段的职业生涯的开端,是由我白川的一张薄被庇佑的,但人前途无量,我到顶了也只是一群孩子们的围棋启蒙老师。

  启蒙老师,就跟初学围棋的玩伴一样,有感恩,有欢喜,但回忆都太久远,隔着磨砂玻璃似的,偶尔感念一下就差不多了,人要往前看。

  何况五星级酒店走廊里,不可能会有拙劣的人扮鬼。

  

  我把他扔出来的衣服依次叠好放在桌子上,心里想自己确实是个劳碌命。叠完衣服,又把烧好的水倒出来放凉,酒店房间空调调到更适合的温度,环顾一下感觉自己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这时候方绪的手机响了,我想着帮他递进去,万一有什么急事。结果是系统鉴定的骚扰电话,我帮他挂断之后,页面回到通话记录,不小心瞟到上一个拨出记录。

  “a师兄/0:43s”

  好奇心驱使着我颤抖的手继续点进通讯录,点击a字序列的联系人。

  姓安的姓敖的也有几个,只是“a师兄”这三个大字像闪着金光刺瞎我的狗眼,独自屹立于通讯本中。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当初学着做少年宫围棋公众号学来的话术。

  a师兄是怎么回事呢?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a师兄是怎么回事呢,下面就让白老师带大家一起了解吧。a师兄,其实就是在a序列的师兄,大家可能会很惊讶怎么是a师兄呢?但事实就是这样,白老师也感到非常惊讶。

  

  原来酒保优先打给我吃的不是“白”字的便宜啊,此时此刻那种晕车的感觉又来了。

  

  浴室里花洒声还没停,这对一个醉酒的人来说,洗澡的时间未免也过久了。

  我跟自己说主要是担心我的好师弟,担心棋坛未来暴毙在浴室,但确实也有那么一丝丝私心,我想在一片混乱中抓取点什么。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扭开浴室的门,可惜在氤氲的水雾里我的视网膜还没有顺利捕获人像,方绪就被我的闪电突袭吓到了,这下没出事也得出事,酒吧里没摔成的狗啃泥在酒店里实现了。

  人是被我吓的,我自然是负全责,要不是实在是四体不勤,我简直要给他公主抱到床上去。

  好在本身也年轻,也没摔在什么地方,就是肉疼。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他的膀子,还好在健身房练了些面子功夫,真让骨头跟瓷砖硬碰硬,恐怕今天又要从酒店转到医院了。

  “别拍了,你跟拍猪肉似的。”方绪看上去怪不乐意的。

  你不乐意还把胳膊绷得那么紧,你别跟我说你还悄悄吸气收腹,我说你们男人的尊严啊……

  

  但有些事儿该说还得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定段赛的时候,有人在走廊里扮鬼。”

  方绪皱了一下眉,点头说记得。

  我舔了舔嘴唇,心想肯定是房间里的空调还是开太高了,给我热得头昏脑胀的,心紧张得要跳出来。

  “你不觉得…这边和那边…走廊挺像的嘛……”其实根本不像,破旅馆跟五星级怎么比呀?就像五段和九段要怎么比呀?

  但人生在关键时刻就是得硬来,比不来也要比,落子无悔,去意已决,已经开闸泄洪了,没有回头路。

  “我有点…那个…害怕,我今晚能留在这睡吗?”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拿出我在少年宫那帮毛孩子面前为人师表的正经面具。

  方绪不可能听不出我拙劣的谎言,听不听得出,都是一种回答。

  此时此刻他不说话,用一种我难以形容的眼神看我,这氛围搞得我怪尴尬的,我承认对我来说进行一个火辣滚烫的告白太超过了,我白川是个体面人,a师兄好像可以证明一些什么,但我也不能确保是不是他一时手滑。

  有些事情不说开,我们霍愣霍愣这段师门情义还能走下去。

  

  再这样沉默下去,我就要缩回蚌壳了,不在沉默中发育,就在沉默中猥琐。

  “我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哈哈……”

  白川四段,能屈能伸。

  但话还没说完,我落入一个久违的滚烫的怀抱。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能够心思分离出来想,刚刚不是痛得嗷嗷叫吗,怎么现在抱着我就不痛啦。

  “那师兄今晚就留下来吧,我阳气重,鬼不近身。”

  说大话也不怕闪舌头,要一个男人承认自己怕鬼,是不是比承认自己低于1米8还要艰难,还阳气重,阳气重东方男科医院怎么还打电话给你。

  

  但可能是贪恋怀里的温暖,我没有拆穿他。我的眼底热热的,我的心也热热的,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是谁说的人无再少年,现在看来是谬论!

  我似乎又回少年时了。

  

  

  

  

评论(5)

热度(5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